七、妖僧-《巴黎圣母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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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夏娃苹果酒家”非常有名气,坐落于巴黎大学城,位于柳条筐街和首席律师街交角处,这是在底层的一个大厅,非常宽敞,不过就是有些低矮,而屋顶更是被一根漆成黄色的大木柱支撑着。大厅里摆满了桌子和闪闪发亮的酒瓶子。这里时时刻刻都有浪荡的酒徒和风骚的女人。临街有一个大门,门口就种着葡萄藤,就是弗比斯说的那种,除此之外,门顶上还横放着一块风一吹就哗哗作响的洋铁皮,而铁皮上面画着一个彩色的苹果和一个妖艳的女人。可能在下雨的时候,这块铁皮没有被保护好,所以现在已经生锈了,总之这种面对街口的风信旗就算酒馆的招牌了。
天空已经开始慢慢变暗了,街口也没什么光亮,所以,从远处看,这个灯火辉煌的酒店宛如一个黑暗中的加工厂。即便你此刻还在远处,照样能够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推杯换盏时产生的叮叮当当声,当然,还有时不时传出来的咒骂声和吵架声。很明显,屋子里的气氛相当热烈,而且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像统一戴着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具似的。不过,偶尔也会跑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,只见他踮起脚跟够到酒店的窗台上,使劲儿地朝里看,一边看,还一边对着酒店里的人大声唱:“酒鬼,酒鬼,跳下水。”很明显,这是当时用来嘲笑酒鬼的古老歌谣。
就在这个时候,酒店门口有一个人,他身穿一件大大的斗篷,而他的鼻子也被这件斗篷完全遮掩住了。这件斗篷是他刚刚在附近商店里买的,也许是为了遮挡三月份的寒风,也许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罢了。尽管酒店内吵吵闹闹,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,可他却不为所动,他只是独自徘徊在门口,并且还不时地伸头向酒店内探望,好像在等待什么。他此刻犹如一个恪尽职守的士兵,一刻都不敢大意。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酒馆里面,而且还时不时跺跺脚以此取暖。
终于酒店的门打开了,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,确切地说是两个醉醺醺的酒鬼。而那个一直徘徊在门口的人眼睛里一抹亮光闪过,然后他脸上浮现一丝微笑,很显然,他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。从这两个人走路的姿态以及他们颠三倒四的言语来判断,显然他们刚才喝得很尽兴,并且已经喝醉了。只见两个醉鬼中的其中一个说道:“喇叭和雷霆!马上就七点了,我要马上去约会!”他身边的同伴也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我再跟你说一遍,我住在若望·潘·莫雷街,不是住在恶言街,你记住喽!要是以后你再说错,那可就比独角兽还荒谬。很多人都知道,骑过熊的人什么都不怕,但是你却有一个能够闻到好味道的灵敏鼻子,就像医院的圣雅克说的一样。”
“若望先生,我的好朋友,我看你是真的醉了。”另一个开口接道。
可这一位却摇摇晃晃地答道:“随你的便,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,弗比斯,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,柏拉图的侧面看起来确实像条狗。”
现在大家应该很清楚了吧,这两位醉鬼不是别人,正是若望和弗比斯。而那位徘徊在酒店门口,一直在监视他们的人,不用说就是我们的副主教克洛德先生了。由于这两个酒鬼喝得实在不少,所以他们看起来明显腿脚不灵活,走起路来也是歪歪扭扭。而后面那个穿着黑色大斗篷的人不管这些,他轻手轻脚地跟着前面的两个人。弗比斯的酒量要比若望大些,所以此时他比若望要清醒一些。斗篷人一边很谨慎地跟踪着,一边认真地听他们谈话,而且还从这些有意思的谈话中抓住了如下几句:
“哦,亲爱的大学生若望先生!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了,我要去约会了,现在马上就要到七点钟了!”
“您只管忙您的去吧,不用管我!对了,我看见了星星和火花,就像丹浦马尔丹的城堡一样开了花!”
“我敢拿我奶奶的瘤子发誓,若望您说的真他妈离谱……不过,好心的若望,您还有钱吗?”
“校长先生说得对,一点没错,它的确是个小钱包。”
“若望,我最最亲爱的老伙计,您知道的,我待会要和那个女人在圣米歇尔桥上约会,可是我们没有地方可去,所以只能去附近找旅馆,不过你知道,那个旅馆的老板娘绝对不会赊账的,我必须付钱,我求求您了,好若望,您那个副主教哥哥的钱包里的钱真的花光了吗?连一个子都没有了吗?”
“刚才的时光真美好啊,我们在酒桌上消磨了好几个钟头!”
“真他妈的见鬼!净胡扯!若望,您身上到底还有没有钱了啊?要不,就算你身上现在长满了疖子,我也要搜你的身了。”
“先生,加里雅鞋街一头有个玻璃厂,另一头有个蒂克赛昂德里街。”
“对,你说得太对了,若望。看在上帝和玛利亚的份上,您给我一个巴黎苏,我保证您能睡上七个钟头!”
“安静点!蠢货,听听这回旋曲的节奏……
有朝一日鼠吃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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